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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音乐来讲述,请君为我倾耳听

  音乐是会讲述故事的,尤其是苏联音乐,因为它的产生与传唱有着特殊的历史背景与时代意义。苏联歌曲那深沉忧郁的曲调,往往承载着一个时代的记忆,承载着一代人的家国情怀与爱情梦想。它也是很多人童年的记忆,很多人因此而与音乐结缘。今年,百年纪念讲堂室内合唱团再次走出讲堂,把音乐送到了内蒙集宁。

  有故事的音乐,会走得更远。用音乐来讲述,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我是个写歌的人。

  我出生在一个矿区的家庭,曾就读于音乐学院。26岁的时候,我也曾加入红军,亲历枪林弹雨的沙场。现在世界的局势很不太平,战争已经接连打了几年,打得真惨烈啊。虽然我们已经取得了一部分胜利,并且必将胜利,可是我们也失去了那么多优秀的小伙子,他们是最勇敢的战士。祖国的土地真广阔,也是真寒冷。战士们走过,不消一会儿就被雪花泯灭了痕迹。那样宽广的,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原野啊,只有他们踩出来的小路。那条小路,会被炮火与鲜血染红吗?

  当他们走向战场的时候,他们心中都在想着什么呢?他们一定在想念着远方的亲人吧,想着母亲,想着从小生活着的村庄。哦,对了,一定还有心中爱着的那个姑娘!那个姑娘是否也这样想念着他,想着要像鸟儿一样飞到他身边,想着要在炮火间为他包扎伤口呢?

  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呢!我要让我的曲子哀而不伤,柔而不弱,我要让唱起这首歌的人感到勇敢与坚强,要让他们得到战胜困难的勇气和对未来的希冀。虽然我不知道百年之后,我的歌曲将被谁人,在何处传唱,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能透过歌声感受到我笔底的深情,我们这一代人对祖国的爱,这种家国情怀。从这点上,我相信自己是这个时代的记录者。

  对了,忘记说我的名字了。我是弗拉吉米尔·格列戈列维奇·查哈罗夫,我是个写歌的人,我最近写成的那首歌,叫做《小路》。


我是台下的倾听者。

  说起和苏联歌曲的因缘,大概要追溯到童年。我从小在姥姥家长大,姥姥爱唱苏联歌曲,大概我最早听会的歌就是《红莓花儿开》、《喀秋莎》。虽然那时的我理解不了歌里咏唱的深情,但也觉得哀婉动人。家里曾有一本歌集,墨蓝的钢笔字密密匝匝地抄写了苏联歌曲的曲词。这是个有故事的本子,不妨将故事讲给你听。

  本子的原主人是天津西工校(后改名天津291技校)的一名青年教师。这一年是一九五五年,出生在广东的他,却在全国分配的浪潮下独自来到了天津,在学校中主要负责材料设计方面的课程。平日的教学生活忙碌而琐碎,他是个十分严谨认真的人,在批改学生的力学作业时甚至会精确到每一毫米。闲暇的时候,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唱唱苏联歌曲。那时中苏两国交好,苏联歌曲就是中国的流行歌曲。他把每一首喜欢的歌都抄写在了本子上,慢慢地积累成了厚厚的一本。这里面寄托着他对家乡的思念,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更寄托着他对爱情的向往。

  而苏联歌曲里的那份哀婉深情,缠绵悱恻,也同样打动了班上他的一名学生。她是班上的文艺委员,能歌善舞,和那个年代的其他女孩一样,留着两条又粗又长的辫子。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呢?夕阳西下的时节,她时常遥遥望着他放声歌唱的身影,心中喃喃地念着“满怀的心腹话儿没法讲出来”。

  他们两人相爱了。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和二十六岁的青年教师因为音乐结缘,从此校园里那个高歌苏联歌曲的身影再不是一个人。然后,就像童话故事里那样,他们在长沙结了婚,并有了两个女儿。

  然而这个美好的故事,却有个凄美的结局。就在那本歌集的第一支曲子被抄写下来的五年之后,中苏关系一落千丈,苏联一夜之间撤走全部专家。而仅仅十年之后,老师不幸因病英年早逝,埋骨他乡。那个姑娘在生活的重压下,带着两个女儿辗转回津,改嫁旁人。当年旧物,触景伤情,大多散逸,唯有这一本歌集,伴她走过半个世纪的时光,成为她对爱人,对她的学生时代唯一的念想。

  半个世纪之后,那姑娘已然成为白发苍苍的老妪。但她还是拿着那本微微泛黄的歌集,对她的小外孙女说,当年你的姥爷唱苏联歌曲时,可英俊了。

  那个小女孩儿就是我。那时恍惚觉得在姥姥的眼里,我看到了当年那位唱着苏联歌曲的青年教师,意气风发如同歌中描绘的那些少年。


我是台上的歌者。

  我出生在一个东北小城,虽然不是边城,却也能感受到来自北方战斗民族的文化感染。小时候每每去姥姥家都会路过一个小镇,镇子里有一个小小的东正教堂,据说是当年苏联红军留下来的。由于路途颠簸,我几乎每次都会晕车,爸爸就把车停在这个镇子里,休息好了再出发。脑海中回映着夕阳的斜晖打在矗立的“洋葱头”上的光景,柔柔的,泛黄的,仿佛是照片里的老物件,不着片语,却让回忆涌上心头。同样是因为地理的原因,妈妈上学时候的外语课学的是俄语,虽未有大成,却也培养出了她对俄国文化的喜爱。她得空也会教我一点,有时候上学出门前我会调皮地跟妈妈说一句“哒斯维哒尼亚(再见)”,把满分卷子拿给妈妈看,也会得到一个“摸头杀”外加一句“哈拉硕(非常不错)”。对我影响最大的是从小耳濡目染地跟着母亲听了许多俄罗斯歌曲,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三套车》,《伏尔加船夫曲》等等,这些曲子伴随着我起床,吃饭,看书,甚至是上厕所。其中大多数都是亚历山大红旗合唱团的作品。俄罗斯音乐恢弘,热烈,大气的音乐个性和红旗合唱团整齐,嘹亮,优美的合唱风格,在我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让我自然而然地爱上了合唱这种艺术形式的同时,也慢慢凝结成了我喜爱俄罗斯音乐的合唱情结。

  因为热爱合唱,大学时期我第一时间加入合唱团,每次有俄罗斯合唱作品的时候,我都格外的兴奋,唱着唱着就把我带回到了儿时那台一拍就会“嗞嗞”响录音机旁,妈妈在轻声的和着曲子,蓝色的麻布窗帘被风轻轻吹起,像在伴舞的俄罗斯少女摆动裙边,我望着白云出神,想着莫斯科的红梅是否已经盛开,彼得堡的夜莺唱起歌来会有多悦耳……

  工作后,有幸参加了百周年讲堂合唱团,不仅能经常见到很多之前的朋友,更令我开心的是能有一个让我继续唱歌的组织,大家因为共同的爱好聚在一起,马上熟络起来。在我心里,合唱在保持艺术性的基础上,更增添了浓浓的人情味,我也顺理成章地爱上了合唱团这个大家庭。今年的音乐会是俄罗斯主题专场音乐会,几乎所有的歌,对我来说都是耳熟能详的,每次排练唱起这些歌都会让我的思绪飞出窗外,掠过夕阳里斑驳的教堂,抚过尘封中古旧的录音机,如精灵般在我孩提时的梦中翩跹起舞。

  曲终落幕,音乐会结束了,但我仿佛听见我们的歌声绕梁不绝,绵延悠远,就如同小镇教堂里的钟声在谷间回响,融进飘渺的山岚,终不可闻。明媚的笑脸,属于每一个合唱团员,也属于夕阳中路过小镇,望着远方的那个男孩。


文/刘丽文 桑柏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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