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3日晚，根据人艺话剧《画眉》新编的小剧场京剧《吴起》在百周年纪念讲堂多功能厅拉开帷幕，北京京剧院的一行优秀演员为观众倾情演绎了一出别开生面的人物传奇。

北京京剧院小剧场京剧《吴起》

　　全剧围绕战国之际“吴起杀妻”这一历史公案展开，讲述武将吴起一生的宦海沉浮和命运遭际。与传统戏剧最为典型的“忠/奸”或“义/淫”二元叙事模式不同，北京京剧院的主创们并未将吴起与公叔所代表的奸邪势力完全对立，将前者放置在一个道德制高点上，而是以“杀妻”为核心切入，充分挖掘吴起在面对功名之时的人性挣扎和抉择，当个中对错无从分辨，最终似乎都只能归因于命运的捉弄。

小剧场贴近观众

　　宾白唱调、身段步法，一字一句、一招一式都在眼前，小剧场的演出尝试使得观众能够更近距离窥探主人公的内心世界。为妻画眉一段，张建峰饰演的吴起手部的不住颤抖历历在目，生动凸现出人物内心的极度挣扎。同样的颤抖在田姜舞剑一段再次出现，吴起一招俯冲腾起，看似凌厉，颤动的指端却藏了太多不舍与纠结。

精彩武戏

　　剧中几位主演的演绎皆可圈可点，不仅张建峰所主演的吴起博得了台下观众的满堂喝彩，公叔饰演者包飞的唱段和唱功也令观众连连叫好，掌声如雷。另外，作为剧中唯一的旦角，王怡所演绎的田姜也颇为出彩，不仅唱功了得，而且扮相惊艳，尤其是当她在后半部分以鬼魂形式返场，气质和步法都叫人叹为观止。

田姜鬼魂象征吴起梦魇

　　而剧中接连出现的三次田姜鬼魂返场，以及顺接的三次接听圣旨，正是全剧最大胆最实验性的尝试。如果说鬼魂的出现象征着吴起的梦魇，那么三次接听圣旨则展现的是吴起的意识回放，充分呈现吴起在拒绝封地，兵符印信被回收之际的内心抉择过程。这一设计颇有“意识流”的味道，无疑已完全脱离传统京剧范式，而带有了现代戏剧的某种先锋性和思考性。除此之外，剧中的音乐创新也是一大亮点，例如大臣们的那一段插科打诨的唱调，通俗易懂、趣味横生，让人忍俊不禁。

　　当代京剧还能走多远，北京京剧院用小剧场《吴起》求解：在传统戏剧题材和表演程式的基础之上，汲取现代话剧的质料和元素，大胆创新，未必不是一种有意义的尝试。

　　摄影：孟宪鸣

　　编辑：张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