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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葫芦的生活》:身处黑暗,依旧向阳

时间:2020-12-24    欧仪(北京大学物理学院2019级博士研究生)    访问量:

  电脑绘制的人物再精致完美,却总觉得空洞,但手工制作的黏土人偶仿佛沾上了人的活生生的气息。12月19日下午,“大讲堂艺术影院系列”之法国粘土动画电影《西葫芦的生活》在百周年纪念讲堂观众厅上映,影片的画面复古明亮,制作精良,黏土制作的丑萌人物形象生动又亲切。该片曾获第87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动画长片(提名)等共19项大奖,13项提名。影片讲述了一群生活在收容所的孩子们的故事,通过孩子的视角刻画了父母与孩子之间的关系与矛盾,温柔而残忍地诉说着孩子们对亲情的渴望,于不经意间触动着观众内心的柔软。

  没有亲情与爱的人生,不堪一击

  影片里孩子们各有各的不幸,有的父母吸毒被抓,有的母亲非法偷渡,有的父亲抢劫,有的母亲是精神病,甚至还有被父亲侵害的女孩。他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当遭受死亡、贫穷、背叛、疾病、威胁,当家庭发生变故、被家人抛弃,他们只能被送到收容所度过无法选择与反抗的生活。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叫伊卡的男孩,内向自闭,一头蓝色头发凸显其忧郁敏感的特质,他总固执地让别人叫他“西葫芦”,这是母亲给他起的绰号,他却将此当作母亲爱他的证明。当失手害死了整日酗酒且经常打骂他的妈妈后,他不得不被送到收容所。

  收容所里的老大西蒙,红色的飞机头张扬个性、高调傲骄,他对神秘沉默的西葫芦非常好奇,处处找茬,直到他抢了西葫芦珍爱的风筝,两人扭打在一起后,坚强的外壳下透露的软弱将两颗孤独的心迅速拉近。西蒙将他所知道的孩子们的信息都分享给了西葫芦,“我们都一样,没有人爱我们”。西蒙看似不羁,如坏孩子般爱彰显权威、欺负他人,但背后其实掩藏了他缺乏亲情的失落与不安。

  这些童年经历过被父母抛弃的孩子,缺乏亲情与爱,身体与心理上都残留着不幸留下的痕迹,说起自身的不幸就像是展示手臂上的被刀用力割伤后但已经修复的伤疤一样,他们平静地接受了曾经的伤害与现在的伤疤。虽然收容所的老师、朋友都很友好,但是孩子们依旧渴望着家庭、亲情与爱。西葫芦只带了画着父亲超人形象的风筝与象征着母亲的啤酒罐到收容所;比亚只要一听到车子驶入院子,就立刻跑出来大叫着“妈妈”;枣子依旧记着母亲的叮嘱“吃牙膏十分健康”……孩子对父母有着天然的依恋,就像他们见到一位轻声安抚摔倒的小男孩的母亲时,无人能挪开羡慕的目光。被用力割伤的不仅仅是手臂,还有看不见的内心。他们早已相信没有温柔体贴的父母,没有尝过糖的人,自然认为甜的存在是不合理的。孩子自身无错,却要用余生承受父母曾经的错误与罪孽。

  没有人不期待爱与阳光

  虽然父母的爱是缺失的,好在还有来自同伴们的惺惺相惜与互相温暖,让这群孩子在成长中不再孤独。女孩卡蜜儿亲眼目睹了父母相残而死的场景,相比于其他孩子,她稍显早熟聪慧,活泼乐观,像一个温暖的小太阳一样照亮温暖了整个收容所,也深深吸引了西葫芦,公交之吻与啤酒罐折成铝皮船的礼物,是俩人爱情的见证。因为她,曾受到父亲侵害的爱丽丝也逐渐开朗,将一直遮住半边脸的头发撩起,露出明媚的脸庞。当卡蜜儿被狠毒的阿姨带走,也是伙伴们的帮忙使她逃离。因为在乎,贪念你的温暖,所以想让你余生没有烦恼、平安喜乐。当富有爱心的警察雷曼收养西葫芦与卡蜜儿时,西蒙虽然沮丧失落但最终却以教训的口吻说:“你们一定要去,难得有人愿意收养我们这样的孩子。”因为在乎,知道你的期待,所以想让你余生里一直有温暖的光。

  影片以孩子天真的视角,在平淡的叙述中展示了世界残酷的一面。甚至当收容所的管理员生下了小孩后,孩子们依旧不相信会有不抛弃亲生骨肉的父母。

  “他会在这里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不会。”

  “除非你不要他了。”

  “肯定不会啊。”

  “即使他丑陋?即使他很难闻?即使他哭个不停?即使他尿床?或是成绩糟糕?即使他很蠢?或是胃口像猪?即使他记不住他的名字,脚也很臭?即使他让人受不了,不停地大喊大叫?即使他放屁?即使他在墙上乱涂乱画?或是想当警察?即使他有一个长颈鹿的脖子?即使他是废物?”

  每一个小心翼翼的问题背后,都只是想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无论我多糟糕,是不是都有人爱我?

  虽然身处黑暗,从未触碰过阳光,但他们始终期盼着可以看到太阳。

  编辑:张珏、梅笑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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